《跟我一起读合川》文图语音版（总第11期）| 濮人——从远古走来的土著居民

二读合川：巴濮文化为特质的上古文明

（第2读第2期  总第11期）

 

在距今4000多年前，中国历史开始进入夏、商、周为代表的奴隶社会时期。中华文明发源、奠基和成形是这一时期最基本的特征。

对于这一时期，大家最为耳熟能详的事，便是大禹治水分中国为冀、兖（yǎn）、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的传说。

天下九州之梁州一脉，地处西南方，包括今四川、重庆、云南、贵州及甘南、陕南以至湖北部分地区。今合川地域所在的四川盆地则是当时梁州的中心地区。

此时的四川盆地，部落、氏族众多，村庄林立，各氏族已形成了各自的族群特征。在嘉陵江流域特别是在今合川三江流域，更是一个部落密集分布、氏族特征明显的地区。

根据专家的考证，在巴人迁入前，今合川地区的古老氏族是“濮（pú）”族，古老居民是濮人。濮人作为合川的土著居民，由合川远古时期的人类文明不断演化而来。他们从自由无序的散漫状态发展到有规律的定居生活状态，在三江流域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与自然条件下，创造了独具一格的地域文化。

其时间跨度从公元前21世纪前开始，到公元前700多年，涵盖了整个夏、商、西周并延续到春秋、战国时期。

合川濮人主要分布在今涪江下游及嘉陵江和渠江交汇的三江六岸阶地上，其居住的中心就在今天合川城区的涪江两岸及南津街道一带。涪江下游及合川以下的嘉陵江，古时称“濮江”，皆因两岸为濮人所居而名。

濮人以鱼为图腾，这可能与他们临水而居，以鱼为重要食物来源有关。合川至今仍是全国水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在洪荒年代，渔猎是一种基本的生产方式。濮人将鱼作为图腾物，是生存的希望所在，这可以看成是他们在漫长的文明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并积淀下来的世界观的表达。

濮人人口众多，有“折齿”的风习。折齿，又称凿齿、打牙，其特点是：青春期男女，以敲折、锯平、拔除上颌两侧的上牙门齿或犬齿，从而获得成丁及成婚资格，是族群新生人口成年的标志。这样的成人仪式，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是断然不能接受的，这可能与当时濮人的某种信仰有关。

濮人的制陶技术高超，其制作方法已普遍采用轮制。其所生产陶器：一是质地多样，既有火候较低、质地疏松的夹沙陶，又有火候较高、质地细腻的泥质陶；二是陶色风格多样，不仅有一般的灰陶、黄陶，也有特别的红褐陶、黑褐陶等；三是陶器纹饰多样，既有绳形纹、网格纹、菱格纹，又有波折纹、麦絮纹、凹弦纹等。总之，其浓厚的地方色彩装饰和独特造型，堪称工艺美术品了。

在合川出土的商周遗物中，有一件十分珍贵的手制泥质红褐陶纺轮特别引人注目。纺轮是早期的纺织工具，陶纺轮的出土说明当时濮人的纺织生产已经十分成熟。食果腹，衣蔽体，人类早期的文明就是这样从衣食的创造开始发展进步的。

濮人是早于巴人发现野生茶叶并加以利用的族群之一。野生茶是茶饮的源头。史上最早饮茶的是古巴蜀先民。而濮人作为古巴蜀先民的构成之一，又先于巴人，因此从时间上来看，濮人食茶饮茶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当时，限于生产力的原始，利用茶叶的方式比较简单，最早食用鲜叶，之后才是摘下叶片晒干收藏、烹煮羹饮。正是这样的一个起始，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茶品茶道茶世界和我们可以申报世界遗产名录的茶文化。

濮人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族群。考古专家通过对沙梁子遗址出土的罐、釜、盆、尖底盏、尖底杯、平底器等晚期陶瓷器物组合与四川和重庆的其他地方（如成都十二桥遗址、新繁水观音遗址、云阳李家坝遗址）出土的相同器物的比对，认定为商周时期常见典型器物。可见当时濮人对外交流已十分频繁，与周边文化已产生了广泛而密切的联系，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有了一种主动开放的意识。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合川的濮人为巴地濮族，有别于其他各濮。

历史上的“濮”，一般都是泛称。作为古族名，又称为百濮、濮人、卜人等，主要指先秦时期分布在长江上游地区的族群，即今湖北西部、云南、贵州、四川、重庆的长江沿线地区。

濮与商、周，以及春秋时期的近邻楚国有着密切而复杂的关系。公元前1066年，周武王伐纣时，濮为牧野之战中一举灭商的8个少数族群之一。公元前822年，楚国国君熊雪去世，其弟仲雪、叔堪、季徇为争夺君位内讧，叔堪曾逃往濮人地区避难。楚强盛之时，曾多次向濮地扩张。公元前611年，楚国闹饥荒，百濮也曾参与伐楚。

一般认为，濮族都是各以邑落自聚，“无君长总统”，换句话说，濮人未曾像其他诸侯国那样建立国家。

合川濮人是否建国，已无从考证。虽有建国的传说，但也只是停留在民间，未曾见诸史书典籍，亦无考古的实证发现。

自春秋战国后，合川濮人在与周边各族人民共同生活中长期保存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并对秦汉时期合川的区域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是合川地域文化最原始的基因和源头。

话题：作为土著文化，濮人是我们最初的历史根脉所在。随着时光的流逝，濮人—合川地域上最古老的居民，带给了我们什么样的历史传承与文明星火，不妨多做研究和思考。